【道與術】談如何令到Compás、音色和味道更有Duende藝術水平 [2]-歐永財

時間回到10年前筆者在廣州主辦第三屆Flamenco吉他師資培訓班(Centro Flamenco GZ 2012), 這個活動為期5天的音樂營(由10月3日至7日) 是以吾 師Paco Peña的Centro Flamenco的教學模式為藍本，並開宗明義表明是以傳授The Art of Paco Peña的音樂藝術風格為主要目標。

當年這活動亦吸引了全國的一些Flamenco吉他愛好者報名參加，而透過這次教學活動，筆者亦將源自西班牙正統的Flamenco藝術音樂正式在中國開始傳播及栽培專門的藝術人才；而目前在大陸的Flamenco吉他手精英中，有部份亦是從這次師資培訓班出來的。Ole！

在第二天上午的講課中，筆者就曾提及如何去處理音色的方法，並告知學員們師公Paco Peña對發聲的基本要求，是要達至每次彈出的聲音都要像拋物線一樣由1至360度地連結起來，如成為一個圓圈才算是完滿的發聲。

因為，Paco指出大部份吉他手通常都忽略這一點，導致出來的音色不完整；這就像歌唱時一般都會出現「冇尾音」的情況一樣了。所以，筆者提議大家可透過使用錄音機，把自己的彈奏錄下來後再細心聆聽多遍，並自我察覺那些部份的音色需要改善，而這方法是可以對音色的提升很有幫助。

不過，在傳統上Flamenco的大師對後輩的指導時，衹會是集中在方向上(Where) ，但卻不會直接告知對方應該怎樣做(How) ；正如當年青的Paco de Lucia獲Sabicas勸勉毋須再繼續模仿Nino Ricardo的風格，要創立他自己的音樂時的忠告一樣，Sabicas並沒有很清楚告知Paco de Lucia的個人風格是如何建立。同樣地，當吾師要求筆者把音色的處理要達至Flamencura的水平時，Paco也是沒有很清晰和具体的方法提供給筆者的。

後來筆者才知道，原來這是西班牙Flamenco界培訓傳人的傳統方式：「留下一片unknown空間讓傳人去發揮創意及考驗，以及去建立個人的風格。」因此，筆者對本門派的兩位傳人莫瑞祺校長和林敏君的指導模式，也都是衹告知應該關注的發展方向(Where) ，但如何做到(How)則留待他倆自己思考和嘗試了！因為，藝術的發展從來都沒有捷徑及相同的，必須要靠個人努力和付出才有成就！

接著下來，筆者將透過一首以12拍為一句的循環節奏曲目Guajiras來解釋何謂Flamenco吉他的節奏空間(chording compás)，以及它的重要性。首先，根據Paco Peña對有關Compás這個重點定義的教導：「節奏空間不單止包含拍子那麼簡單，它應該還需要能充份呈現出不同曲目(Palos)原本獨有的節奏氣息和情感；並透過特定循環節奏之輕重拍的對比，把該個曲目特有的個性表達出來，如再能讓舞者或聽眾都被這種節奏吸引和投入的話，那才算是有生命力(Dynamic)的Flamenco Compás。」

換句話說，當吉他手彈奏Guajiras(貴婦人)這曲目時，節奏空間就要描述出那些西班牙貴族及上流社會的女仕們那種婀娜多姿、儀態萬千的情景，透過Guajiras 12拍為一句的循環節奏特定空間內，將這些擁有富泰生活方式的貴婦們之行為表達出來。在華麗的服飾和小扇子配襯下，Guajiras甜美的節奏空間讓人充份感受到那種來自富裕階層及悠閒的生活氣息，是多麼的令人羨慕。然而，當讀者們回想上期文章介紹的Tarantos，它卻是代表西班牙低下層社會的另一種情景，是關於在礦坑工作的吉賽人，每天工作都要面對很多意外或危機的情況，跟Guajiras有天壤之別。同時，Tarantos的節奏空間也帶有一種苦瀝、艱辛及對命運不可退讓的情景。因此，兩者的節奏空間除了明顯不同的節奏重拍外(8 counts vs. 12 counts)，其餘的氣氛及情感的表達都有不同；吉他手要能完全掌握這些因素才達至有生命力的Compás境界。

(備註：樂譜僅供los duende fans club會員內部分享)
(free tab for los duende fans club members only)

在今期附上的《思念 2》音樂會現場錄音片段中，筆者Guajiras的節奏空間都是按照12 counts cycle來編曲的，其重拍是以兩小節為一句而組成。而重拍是由第12拍開始：∥: 12 – 1 – 2 – 3 - 4 - 5 ∣ 6 – 7 – 8 – 9- 10 – 11 :∥大家若隨著錄音來數拍子就能感覺到在12、3、6、8、10的重拍。同時，這種節奏重拍是貫穿全曲，當中卻是有變化的，不會是千篇一律。而達到這個水平時，即是代表Guajiras的節奏空間已經建立了。至於為何建立節奏空間對於創作那麼重要的問題，筆者將會在下一期的總結文章再作解釋。謝謝大家的支持。

∮ Video : Raymond Au【吉他教室】《思念2》音樂會現場錄音Flamenco Guitar獨奏《Guajiras 2014》

歐永財

2022年7月13日